沉默三秒,沈骞憋不住了:“你们培养什么感情?”

    “未婚夫夫感情啊。”沈榆理所应当,“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沈骞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时之间,他竟然分辨不出沈榆是故意气他,还是说的实话。

    吃完饭,沈榆搁下刀叉,拿起手帕擦了擦嘴:“我吃好了,先上去了。”

    沈骞瞳孔微颤。

    普通家庭里常常会出现的对话,在他们家却相当难得。

    沈骞的心忽然就软了:“好,去吧。”

    沈榆上楼进了自己卧室,刚关上门,手机忽然震动起来。

    他打开一看,发现银行卡发来消息,沈骞给他转了一百万。

    沈骞还发了条短信:【在外面欠债了要跟我说。】

    沈榆: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榆莫名其妙笑了一下,回:【没赌博没欠债,是不是我不跟你吵架你不习惯?那我现在下去跟你吵。】

    沈骞:【不就是问了一句你看你,钱拿去花,没了再问我要。】

    看到熟悉的沈骞式对话,沈榆笑笑,丢开手机去洗漱。

    洗过澡,沈榆穿着宽大的睡衣走出浴室。

    目光扫视一圈室内,锁定柔软的床。

    摆出冲刺的姿势,沈榆一个箭步弹射出去,重重摔在自己久违的大床上。

    他晃动双腿,觉得有一双健康的腿真好。

    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,沈榆拿起手机,给谢宴州发消息:【谢宴州。】

    谢宴州那边显示了一会“正在输入中”,发来两个字:【怎么】

    这家伙,装什么高冷。

    沈榆笑眯眯敲字:【我的睡衣买了没?洗好了没?明天要穿。】

    谢宴州:【你要求还挺多。】

    他这么说,估计是都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沈榆勾了勾唇,发了个小兔子叉腰站着的表情包。

    谢宴州没回,沈榆也没在意,退出聊天界面,看最近的股市情况。

    看到十一点多,沈榆困了,闭眼睡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谢宴州,你是狗吧你!”

    昏暗室内,模样漂亮的青年皱着眉,一手捂着自己脖子,一手不满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。

    说是推,力气却几乎等于没有,温热的手贴着对方心口的位置,像挠痒痒似得,带来一阵微酥。

    “小祖宗,我都没动。”谢宴州挑眉,指腹轻轻沿着对方脸颊的弧度游走,“你现在把话说了,待会可别对我生气了?嗯?”

    “你管我。”有点恼怒的声音,软软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,那你管我?”谢宴州说着,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腰上摸,声音贴着对方的耳根,“先管这里,待会管别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能再不要脸点吗?”

    “能啊,你想看吗?”谢宴州低低地笑,熟练地切换角色,“这是付费服务,不过因为客人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,可以免费体验。”

    他修长的指节很轻地解开对方衣扣。

    如玉般白皙漂亮的皮肤,一点一点,出现在眼前……

    而后,轻软的声音溢出:“谢宴州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宴州睁开眼睛,看见一片刺眼的亮。

    天已经亮了。

    看了眼腕表,七点半。

    谢宴州靠着床头,回想起刚才的梦,低头看了眼,捏捏眉心。

    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沈榆。

    但却是第一次梦见这么真实的画面,就像自己亲身经历。

    ……难道是因为昨天跟沈榆接触,太激动了?

    谢宴州叹了口气,起身走进浴室。

    水声响起,谢宴州站在冷水下,闭眼。

    梦里的画面一闪而过,谢宴州忽然睁眼。

    ——梦里的沈榆,看着不像二十一岁,似乎更成熟一些。

    谢宴州捏了捏眉心。

    ……和二十一岁的沈榆都八字没一撇,都想到那么远以后了。

    被沈榆知道,又要骂了。

    谢宴州冲完冷水澡,刚进衣帽间,就接到薛远庭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哥们儿,我朋友说看见沈榆又把郑淼喊家里去了,你快跑吧。”薛远庭语气严肃。

    谢宴州单手在衣柜里挑选,微微挑眉:“我跑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兄弟,他们俩很明显又想给你下套啊!”薛远庭痛心疾首,想再劝劝他,“你这都不跑?你真想让沈榆玩狗一样玩你啊?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。”谢宴州靠着衣柜,懒懒散散的,“我不会让他随便玩的。”

    薛远庭松了口气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又感觉不太对劲:“等一下,什么叫‘不会让他随便玩’,他不随便就能玩你了?”

    谢宴州没说话,专心选衣服。

    薛远庭:“……”

    薛远庭:“恋爱脑竟在我身边。”

    见兄弟已经这样,薛远庭自认没法救了,换了话题:“等会你来不来公司?。”

    薛远庭上学期跟家里吵架搬到外面住,发誓自力更生,弄了个游戏公司。谢宴州入股当了合伙人,偶尔会过去看看。

    但这次谢宴州拒绝得特别干脆:“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事?你又没课。”

    谢宴州顿了顿,视线扫过衣帽间角落。

    那里放着一叠新的睡衣。

    谢宴州说:“大事。”

    说完,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薛远庭:“……?”

    谢宴州的事情确实挺大。

    先是把沈榆让他买的睡衣叠好,然后换了卧室的床单,整理卧室。

    之后,谢宴州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,看股市,看公司的项目文件,看竞品……

    谢宴州看了眼腕表,发现时间才过去几个小时。

    平常嫌过得太快的时间,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。

    谢宴州打开手机,找到和沈榆的聊天界面,点进去,看了片刻,到底是没发消息。

    他们约的是晚上,催什么。

    谢宴州又重新点开下属发来的方案。

    能看的都看了一遍,天终于黑了。

    屋内没开灯,视线很快陷入黑暗,青年静默地坐在沙发中间,仿佛待机的游戏角色,只有玩家登录才能有一丝生机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一条缝隙。

    室外的光落了进来,沈榆探了个脑袋进来,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:“谢宴州?”

    几乎是同时,沈榆听见一声轻哼。

    脚步声响起,靠近,几秒后灯被打开,沈榆和单手撑着门边低头看自己的谢宴州对上视线。

    谢宴州看清他的脸,语气不善:“还知道来?”

    他皱着眉头,看着很不高兴。

    但谢宴州一定不知道,自己的话听上去有多委屈。

    沈榆下意识地,伸手摸了摸谢宴州的发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