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员第三次从试衣间经过,若无其事地将视线往里探的时候,高桥不自觉挺起脊背,走到试衣间旁边,挡住店员的目光。

    但冷汗也快流出来了。

    该死的,这俩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啊?

    刚才沈榆刚进试衣间,谢宴州不知道从哪摸来了,站在旁边等着。

    沈榆喊高桥进去的时候,高桥还没动呢,就感觉到有股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,吓得他一哆嗦。

    就在高桥一哆嗦的时间里,谢宴州进了试衣间。

    起初,高桥觉得谢宴州进去,只是帮个小忙。

    但几分钟后,谢宴州还没出来。

    甚至于,高桥还听见了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,和一声性感低沉的闷哼。

    那低哼……好像是谢宴州的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玩过超多游戏,日常就是看番看漫画看轻小说的宅男,高桥脑子里瞬间闪过众多试衣间剧情,脑子里塞满了问号和感叹号。

    不是???

    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啊?!?!?

    可能是高桥的表情太惊悚,又或者是两人进去太久没出来惹人生疑,店员往这边看了眼。

    高桥当场就大脑宕机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没办法,身为沈榆的好兄弟,高桥只能帮忙掩护。

    他靠着试衣间旁边的墙,内心戏丰富。

    正琢磨着待会如果店员问起,怎么说借口,帘子被掀开,沈榆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衣服拉链有问题。”沈榆对店员说,“不过帮我包起来吧,谢谢。”

    高桥刷卡的间隙,紧张地抬头去看沈榆,生怕他泄露出蛛丝马迹被店员察觉。

    但沈榆脚步自然,神色淡淡,除了脸和耳朵有点红,没什么异样。

    高桥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还好还好,看样子是没做什么。

    店员把衣服给包装好之后,谢宴州才从试衣间走出来。

    除了沈榆外,其他人都用一种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你没走吗?”的眼神瞪着谢宴州。

    谢宴州倒是表情自然地往门口走,好像他只是个路人。

    经过沈榆时,谢宴州说: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沈榆笑笑。

    谢宴州视线在沈榆弯起的眼睛上停留两秒,喉结滚动,加快脚步离开。

    沈榆的视线跟着谢宴州,直到对方进了电梯,才接过店员手里的包装袋,对高桥说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啊,哦哦。”高桥连忙跟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在附近买了奶茶,高桥还有点魂不守舍,时不时看看沈榆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沈榆被他看得好笑,问:“怎么了?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?”

    被发现了,高桥有点尴尬,支支吾吾一会才说:“那个,这种地方可能有摄像头,你们以后注意点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就听沈榆哈哈笑出声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?”沈榆挑眉,“做吗?”

    “声音小点。”高桥紧张得跟做坏事的人是他一样,“我、我没批判你的意思,榆哥,我就是怕你们被拍了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,那地方没监控。”沈榆慢悠悠说,“而且,也没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撞到的声音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谢宴州后脑勺撞墙上了。”

    说起这个,沈榆笑得眉眼弯弯,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。

    他没说谎,谢宴州真的后脑勺撞墙了。

    就在沈榆没忍住亲了一口他的唇瓣时,谢宴州瞪大眼睛,猛地倒退一步,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上墙。

    而沈榆没刹住车,人撞到谢宴州怀里。

    撞得他闷哼一声。

    但还是伸出双手搂住沈榆的腰,将人扣在怀中。

    沈榆想起身,青年低着头,单手按着沈榆的后腰,声音嘶哑:“就抱一会。”

    门口的脚步声和商场的音乐声在那一刻清晰起来,又逐渐模糊。

    两人保持着那样的状态,安静地拥抱了一会。

    分开的时候,沈榆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浮起一层浅浅的汗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热的,还是紧张的。

    喝完奶茶,沈榆那点残余的羞躁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把奶茶杯丢进垃圾桶,沈榆对高桥说:“走吧,先送你回学校。”

    高桥不会开车,本来想打车回去,但说顺路送了。

    两人到了地下车库,很轻松找到了沈榆的车。

    但走近了,才发现车旁边还有个人。

    谢宴州斜倚着墙,长腿微曲,修长指节夹着一根烟,姿态懒散,好似什么都不在意,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。

    可沈榆一出现,谢宴州的视线便锁定过来,直勾勾盯着沈榆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,强势又带有占有欲的目光。

    仿佛要破开弥漫的烟雾,将人拆吃入腹。

    高桥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电灯泡的地位。

    他看看沈榆,又看看谢宴州,小声说:“那什么,我打车回去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高桥。”谢宴州叫住他,单手在垃圾桶上灭了烟丢进去,“你去前面c区,坐陆彦的车。”

    高桥听完,也不管自己跟陆彦不对付,拔腿就跑。

    他离开后,这一片区域只有沈榆和谢宴州两人。

    沈榆打开车门,钻进后座,但没伸手关门。

    谢宴州单手撑在门上,垂眼看着他:“拿我当司机?”

    “不行?”

    “当然行。”

    谢宴州说完,猛地倾身。

    膝盖压在沈榆身侧坐垫,单手扣着他的手,将人圈在自己和座椅之间。

    “沈榆,你不能总这么使唤我。”谢宴州呼吸发沉,“要给我点甜头,知道吗?”

    当然,这个问题谢宴州也没指望沈榆回答。

    话音落下的瞬间,谢宴州掐着沈榆的下颌,唇碾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