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

    突然冒出的声音,让整个大巴上的人员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,齐刷刷的往江晚栀这边看过来。

    “宝宝?哪来的宝宝?”

    江晚栀惊慌的把手机熄屏,却忘了接通的是电话。

    西门礼臣低沉蛊人的嗓音再次传来:“宝宝你在听吗?”

    男人故意沉嗓发出的做作低音炮中,明显透露出耍恶作剧的坏劲。

    江晚栀捂着手机,紧咬着牙压声警告:“闭、嘴!”

    尽整些死动静!

    她连忙降低通话音量,干笑着面对车内的同事们,开始胡编乱造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,是我一个gay蜜,爱玩点恶心的,大家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齐微笑。

    眼神仿佛再说:江PD,你开心就好。

    坐在隔壁的陈雪寒已笑疯。

    孩子终于吃上热乎的饭了!

    江晚栀拿着电话挂也不是,不挂也不是,索性直接重新放到耳边,阴沉沉开口。

    “喂?”

    要不是看在西门礼臣准备的晕车药救了她小命的份上,她反手就把电话挂掉!

    听到她的声音后,西门礼臣语调悠闲的说:“宝宝,你现在身边有很多人吗?”

    “废话。”

    他‘贴心’提醒道:“那你可得把我藏严实了,否则我会很不好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江晚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错愕发笑,“你会不好意思?”

    该不好意思的人是她才对吧!

    西门礼臣轻笑着关心她:“路上还顺利吗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包里有应急的药物,哥哥特、意、为你准备的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听着他重点强调,充满邀功的意味。

    她唇角抽动,咬牙小声挤出几个字,“谢谢哥~哥~”

    他答应的倒是自然,“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问:“你不是说今天要回美国吗?怎么还有闲工夫打电话过来?”

    “我在飞机上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还能骚扰我?”

    “私人飞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晚栀狠狠沉默两秒,酸道:“你清高你了不起,你坐私人飞机!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靠坐在沙发上,欣赏着舷窗外万米高空的景色,面前摆放着醒好的红酒。

    他倾身拿起酒杯,突发奇想的问她。

    “江晚栀,爱男人还是爱黄金?”

    “黄金!”江晚栀回答的毫不犹豫。

    “错。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,当即纠正她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要爱我这个多金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闲的?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,头痛!”

    本来晕车就难受,还要被某人用脑筋急转弯调戏。

    西门礼臣抿了口红酒后,放下酒杯认真接电话。“当然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回我信息?”

    江晚栀:“没看见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西门礼臣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戳穿她的谎言。

    尽管在他发完消息后,明明看见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,却迟迟没等到江晚栀的回信。

    他柔声问道:“对于同居的提议,宝宝你是有什么顾虑吗?”

    “顾虑?”

    江晚栀看了眼旁边的陈雪寒,见她正顶着头戴式蓝牙耳机听歌休息,于是才敢继续轻声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我哪儿玩的过西门先生啊?”

   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表面还隐藏的极好。

    做她的救世主,亦做她的深渊。

    西门礼臣细品着她说的话,嗅到了危机。一时不确定是哪件事暴露了。

    是回国设计车祸堵她,还是搬家换房子的事?亦或者是知道了他大学时期故意钓着她?装醉亲近她?暗自幻想她?

    毕竟他蓄谋已久的小心思可太多了。

    总不能全部不打自招吧?

    那会没老婆的。

    没听见西门礼臣说话,江晚栀嗤笑:“也有西门先生沉默的时候?”

    男人眼眸眯的狭长,“我在想你生气的点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:“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!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优雅的勾起薄唇,他当然清楚。

    可惜太多了,不好推断。

    说话时,男人换了种讨好的口吻,“我不清楚,老婆你告诉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江晚栀拒绝:“不好!总之,既然你说把那栋别墅给我住,没事就别往我家跑!”

    话落,西门礼臣已然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“好~”他应的乖巧,能屈能伸。

    “栀栀,我的初衷只是想让你住得好点而已。哥哥没那么饥.渴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听笑了,“你就装吧!”

    西门一张嘴,谁听都得跪。

    大巴车驶入山下的村庄,减速停下。

    江晚栀快速对电话里的男人说道:“我到村里了,不跟你扯了拜拜!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嘱咐道:“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她回应的铿锵有力:“收到!”

    挂断电话,车里的人员纷纷起身拿起包下车。

    陈雪寒摘下从未开启过的蓝牙耳机,心情美滋滋。

    没有人比她更懂磕c了!

    本来想着听歌眯一会儿,谁知江晚栀一句话直接给她干不困了。

    这和趴c床底偷听有什么区别?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!

    一行人从大巴车取出行李和设备,往村庄门头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亭子里,肉眼可见的围坐着一圈大爷大妈。他们见到剧组人员们和不少演员的到来,兴奋展开讨论。

    仿佛狗路过都得被说上两句。

    将自建房租借给剧组居住的房东叔叔,热情的上前迎接他们,“可算等到你们了,我带你们过去!”

    进村的必经之路,便是穿过门头的那座凉亭。

    面对众多大爷大妈激情四射的目光,大家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。

    陶妍出声怼道: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明星啊!”

    紧接着,大爷大妈群起而攻之,用唾沫星子围剿陶妍。

    偏偏骂的还是她听不懂的土话。

    陈雪寒看她就烦:“活该!”

    拍摄期间,剧组人员暂定住在村民自建房里。环境虽然和城市酒店没法比,但基础设施还算齐全,生活不成问题。

    陶妍踏进大院门就开始装模作样的捂住鼻子,嫌弃的抱怨:“这找的什么破地方啊,能住人吗?”

    房东脸色尴尬的看着剧组人员,解释道:“乡下条件就这样,不过我们一家人都住在这好多年了,应该不会有问题的……”

    江晚栀:“没事,不用理她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把陶妍拽到一边,冷声警告道:“陶妍,我劝你想清楚了。你若非要闹得剧组不得安宁,别怪我让你哥哥和你母亲替你的愚蠢买单!”

    提到亲人,陶妍咬着后槽牙,“你威胁我?”

    江晚栀轻嗤,“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母亲偷了我价值上亿的钻戒,我要是计较起来,想让她判多少年全看我心情。懂?”

    陶妍指甲掐进手心里,眼里满是屈辱,“江晚栀!”

    她永远都不会忘记,那天抛下尊严跪在地上求江晚栀的耻辱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,江晚栀这个恶毒的女人都不肯放过她母亲。

    看陶妍报复心不死,江晚栀指着她的鼻子,眸光凌厉的吓人,离开前最后一次警告她。

    “别给脸不要脸!”

    被震慑住的陶妍愣在原地,她第一次从江晚栀脸上看到那么可怕的眼神。

    不是以往的厌恶和烦躁,而是充满戾气的杀意。

    看着江晚栀上楼的背影,陶妍哽咽的吼道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妈?”

    女人往前走的脚步未停,声色幽幽。

    “看你表现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进到属于她的房间,关上门后深呼吸。

    其实她从来没有用手指无礼的指过人,她不喜欢树敌,戾气太重。陶妍作死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剧组,都没有任何好处。

    那一刻,她的狠是跟西门礼臣学的。

    因为她深刻领会到西门礼臣曾在收拾傅恒越时,尝试教会她的生存之道。

    有些人的纠缠是没完没了的。

    不狠根本治不了那群玩意儿。

    她不想等到被算计之后,再来后悔没有提前处理。

    再次见到陶妍是吃晚饭的时候。所有到组的成员们都聚在客厅的两张大桌上用餐。

    陶妍坐在角落安静的不像她,发红的眼睛显然是哭过。

    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。

    陈雪寒不禁佩服的看着江晚栀:“还得是你能治她啊!”

    低头盯着碗里米饭的江晚栀抿唇,说话的声音很小:“不全是我的功劳……”

    舟车劳顿一天后,江晚栀洗漱完躺下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中接到西门礼臣打来的电话,说他已经落地纽约了。

    她眯着眼睛还以为天亮了,结果一看才晚上八点。

    “啊,这么快吗?”

    江晚栀再仔细确认了一遍时间日期。

    通常来说京北到纽约飞行时间都要十个小时以上,西门礼臣四五个小时就到了?

    “嗯。走的私人航线。”

    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机场的风声,他手握着电话走下舷梯,西服外披着的黑色大衣随风张扬。

    面前停着一辆迈巴赫,保镖毕恭毕敬打开车门,迎接他上车。

    江晚栀:“私人航线也没这么快吧?”

    还没等电话那端的男人解答,江晚栀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报道,是她常年关注的金融新闻频道发布的。

    点进去,甚至有现场直播。

    【华尔街金融大亨西门礼臣,于京北时间晚上八点十分,乘坐造价数十亿的XB-1超音速私人飞机落地纽约机场。为现场的飞机发烧友们,带来了可遇不可求的视觉盛宴】

    江晚栀一度感受到文字的杀伤力,心灵受到创伤的闭着眼,咬了咬唇。

    “要不你赔我点钱吧!”

    她不是没见过钱的女人,但这男人真的有钱到人神共愤了。

    富得流油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抬手褪下大衣外套递给保镖,坐进车内。

    虽不明白江晚栀何出此言,仍然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他解开稍显紧绷的西装扣,舒适闲散的靠坐着,声音低沉。

    “宝贝,我不介意把我的人也赔给你。毕竟,我的人最值钱了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冷笑:“呵!男人,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!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低笑:“只有性趣吗?”

    他的栀栀对他的感情表达,还是太少太少。

    可他快要迫不及待了。

    “栀栀,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什么游戏?”

    “让我想想。”西门礼臣放在西裤上的长指轻轻点动,思考后道,“这个游戏不如就叫做《克制与奔赴》。”

    江晚栀:“说人话。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缓缓说给她听:“游戏规则很简单,一切照旧,赌谁先忍不住去见谁。”

    他太了解江晚栀了,想要打破现状必须在关键阶段做出变动,以及试探。

    而现在他们分居两地,是个好时机。

    江晚栀怔了一瞬,心里闪过慌乱,“什么意思?你打算待在美国不回来了?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:“宝宝,其实在提出游戏后,我不应该回答你这类的问题。可我的心还是想知道,你就没有一瞬间想主动来见我吗?”

    “分手的三年里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吗?”

    他注定会是输家,对吗?

    江晚栀搭在被褥上的手指紧攥着,记忆里,她早已数不清多少次独自前往国外。

    纽约,华盛顿,柏林,巴黎……

    她甚至不知道西门礼臣具体会出现在什么场合,待多久,只是看见新闻报道就去了。

    没有一次真正见到过他。

    他风头正盛,权势滔天,出席的场合都容不下她。

    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江晚栀笑着,眼中却无声滴落一滴泪。

    她说:“西门,我喜欢这个游戏。”

    她想玩。

    西门礼臣望向车窗外的眸色深邃:“宝宝,我很期待。”

    期待看到这场情感博弈中,他们到底谁先爱到崩溃。

    期待做一位成功人士。

    期待江晚栀爱他。

    -

    纽约N·H会场。

    奢华的大厅空旷,一道声音打破清晨的沉静。

    远远走来的中英混血男人Asen金发碧眼,身上裹着白色浴袍。

    他热情的朝西门礼臣敞开怀抱,用英文与他交流道:“西门,欢迎回到北美~”

    西门礼臣撇开他的手,眉尾微挑,“来得够快啊?”

    Asen:“听说你回来的消息,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。”

    “比起追女人,搞投资才是你的统治区啊!至于那些不识好歹的女人,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让她们滚~”